第17章 她是天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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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她是天使
南枝本來是不想讓他這麽早幹活的, 他還在恢覆期，但如果真的如他所說, 太閑會焦慮的話，還是幹一點吧。
焦慮這個東西她是親身經歷過的，胡思亂想，徹夜徹夜的睡不著，死熬著，躺得腰酸背痛就是睡不著，腦子無比清晰的在想著過往, 自己犯錯的經歷，後悔的經歷, 為未來和以後擔憂，過度貸款以後的憂愁。
但真的，起來做些事情會好很多，關鍵是起不來, 他還能活動, 說明心理是沒有大問題的，挺好的。
而且他用這麽軟軟的語氣說話。
南枝：他要天上的星星也給他買！
難怪女孩子撒撒嬌，男孩子就妥協了，原來女孩子也經受不住男孩子來這出啊。
這根本忍不了。
買！
南枝看了看吊針, 還有差不多一個多小時，宋青也看到了那個, 想讓她先去休息休息, 等要換吊瓶的時候再喊她, 但南枝表示她還可以。
她現在還很精神。
真的很奇怪哎, 平時這個點她已經爛成一坨癱在床上了，吃個飯都會覺得累的人, 今天坐在沙發上竟然很久都沒有覺得眼皮子沈重，還有勁呢。
莫非養小媳婦真的有利於心理疾病恢覆？
南枝沒有去看過，但她感覺自己的心理出了問題，對奶奶的愧疚，因為錢才得到一絲關註的親情，沒考好，每天緊張的醫患關系，那麽大點地方，幾個人好幾個群。
反正每一天都覺得好累好累，每一晚腦子裏都在反覆上演連續劇，一邊惱怒的想，誰稀罕你們的群，愛加不加。
上班的時候再冷漠一點，不要想著對那些患者好，不要想著和他們搞好關系，根本不可能。
親情方面她搞不來，只能冷處理，頻繁讓自己糾結在別的上面，忽略這個。
至於奶奶，奶奶只會希望她好，希望她健康的成長。
她有時候都懷疑宋青是不是奶奶轉世，要不是時間對不上，性別對不上，高低要叫一聲奶奶。
也有可能奶奶看她在經受折磨，所以特意考察了一下，發現宋青是個好孩子，於是讓她遇到宋青吧。
那一天真的很奇怪，聽到其他實習生的談話，賣貓的聊到關鍵不回，再加上那個跳樓的小夥子，種種原因疊加之下，她選了不買貓，給他付了醫藥費，還將人給帶了回來。
冥冥之中有人牽引一樣，如果真的有的話肯定是奶奶。
反正不管怎麽樣，能把她帶勤奮，她就覺得自己賺了。
心理健康的人可能不了解那種消沈的感覺，每一天都覺得自己像是陰溝裏的老鼠，茍且偷生，身上散發的腐臭味越來越濃烈似的，人在不斷的爛下去。
之前陽光的時候很喜歡陰暗，後來十分渴望陽光，希望曬到太陽底下去。
她這個房子是有陽光的，而且很多，但很可惜，八點上班，七點半起床，等她醒來太陽還沒爬到她的房子，等她晚上回來，五點多，太陽也褪的差不多，只能看到淒涼的夕陽。
還是夏天陽光不錯的情況下，到了冬天太陽起的早退的早，每天回來都是烏黑麻漆、冷冰冰的。
“宋青，”南枝也戳了戳他，“白天我屋裏陽光怎麽樣？”
她突然有些好奇，他看到的，她屋裏的情況是什麽樣的。
宋青微楞，片刻後點了點頭，“很好。”
應該說非常好，他第一見到陽光從陽臺穿過客廳，直接照射到進戶門上，整個屋子都被光芒刺穿，叫金霞籠罩住一樣。
她這裏有兩面全都是玻璃的，是個標準的四方形，裏面凹型吊層，中間沒有挑空，所以陽光從很高的地方直射下來，一路到了入戶門口。
整個沐浴在陽光中，空氣中都是陽光的味道，是他見過最好的房子。
他去給別人做過家教，那家人已經算很有錢了，住的是四室一廳，陽光也很好，每天早上陪著那家的孩子坐在帶有陽光的客廳，他會伸出手，細細感受暖暖光芒從指縫穿過的感覺。
到了這裏才發現，南枝的家比那家人還要漂亮，陽光還要充足。
當然也完全超越他在叔叔嬸子家的那個小破倉庫，潮濕、陰寒，只有前後一個小小的窗，前面的窗還不能開，只後面面對西邊，到了晚上會有一抹夕陽照射下來。
即便如此，他也已經很滿足，經常想象著如果這個屋子是他一個人的，裏面沒有雜物，他要如何擺放自己的東西，床在哪，桌子在哪，在哪看書等等。
這裏大概是他想都不敢想，只能做夢驚鴻一瞥的地方吧。
南枝點了點頭，“那就好。”
她歪頭看來，笑得嘴角酒窩微顯，“在陽光下的話，對你恢覆有幫助。”
至少不會望著空蕩蕩、陰冷陰冷的屋子越發感覺無助。
宋青怔住。
南枝繼續，“明天幫我拍幾個視頻吧，我也想看看白天狀態下的屋子是什麽樣子的。”
她有休息，休息日其實也能看，但她懶，休息日的時候可以從早睡到下午兩三點，等她醒來黃花菜都涼了，所以她也沒見過幾次自己的屋子在陽光下的模樣。
“好。”宋青一口答應。
南枝很滿意，起身去做出門準備，先數了數自己有幾個快遞，然後點一點冰箱缺什麽食物。
事實上冰箱裏什麽都缺，快遞倒是只有兩三個。
她這裏的走廊長，樓層高，還跟個小區似的，有一段路才能走到門口，然後去往超市，超市也很可惡的在不近不遠的地方。
開車去吧，停車麻煩，走路去吧，又嫌遠，所以每次去買東西多了都要自己準備一個小推車，拿快遞也是。
南枝入住第一周就發現了，早就買了，在樓梯下的倉庫內，她拿出來，剛將折疊的部分展開，突然想起來，宋青的輪椅下有個小布兜。
四四方方的還挺能裝，後面把手也可以掛東西，不比推欄容量差到哪裏去，帶著他就不用帶推欄了。
南枝立刻又推了回去，將出行購物準備的塑料袋放在他輪椅下方的兜子裏。
每次叫外賣、網上買菜等等，都會贈送這個，看起來質量又不錯的樣子，丟是舍不得丟的，套垃圾袋又太大，只能去買東西的時候用上，反正提籃都帶了不差這一個。
她身後，宋青默默看著她做準備，想了想，將控制輸液的滾珠擴到最大，等她穿好外套下來，瓶子裏的液體也輸得差不多，他又悄悄將滾珠改到之前她調的速度。
她並沒有發現變化，過來看了看，感覺可以了將針拔下來，醫用膠帶黏著，讓他摁住。
他聽話摁好，坐在輪椅裏，等著和她一起出門，但她站在一邊，收拾完醫用垃圾，遲遲沒有動。
*
南枝在看自己和他的區別，現在這種天氣，時冷時熱，小孩的臉一樣，變化莫測，最近又降溫了，最高溫度十幾度，晚上風也刮得大，需要穿風衣帶外套的那種。
他還是一身的薄衣服，在給他掛衣服的時候南枝看過，他基本沒有這個時期穿的，非要說的話，大概是校服吧。
校服特征太明顯，所以他通常不穿，不穿就沒有衣服。
難怪總覺得很古怪，她穿了一件衛衣，一件風衣，對方輕飄飄一件襯衣，裏面的T恤不知道是不是洗了，她沒有註意，反正今天沒穿。
南枝又跑去樓上，在自己的衣櫃裏尋找。
她衣服還是挺多的，自己本身也喜歡穿休閑的，很多都是男女同款，他應該是可以穿的。
她很快找到一件加絨的衛衣，她自己穿感覺大了點，但因為是酒紅色的，顏色很喜歡就留了下來，當時還等了十幾天。
南枝拿下來，怕他不穿，說它本來就是男款，自己是因為喜歡顏色才買下來的。
這件衣服很簡單，加上現在男孩子的衣服確實花樣變多了，有時候比女孩子還要花，他也沒懷疑，只遲疑著時，叫她直接撐開衣擺和衣口，往他腦袋上套。
這個人剛打完針，手還摁著針孔，想阻止她，沒來得及就被她提醒，“摁好，不要動。”
邊說邊給他往下套，到了肩膀處時發現小了，穿不下去了。
這個人骨架有那麽大，原來有一米八幾，她問過，沒怎麽量過，但是比180的同學高。
南枝才一米六出頭，差距太大。
她只好訕訕取下來，抱著上樓換下一件了。
二樓面對著室內的部分都是玻璃的，她白天又不拉簾子，宋青在大客廳的右邊，幾乎很清晰地看到樓上的情況。
她打開衣櫃，一件一件的找衣服，找完放在床上和酒紅色那件衛衣對比，似乎在量哪一件大，哪一件適合他。
一部分她掛了回去，一部分擱在一邊，過了一會兒後，她抱著那堆擱在一邊的衣服下來。
衣服的最頂上還壓了一張薄毛毯，但她沒有直接給他披薄毛毯，而是擱在一旁，扒拉過衣服，看他眼神望過去，兇巴巴道：“摁好。”
他本來就沒動的手用了些力氣，更緊實地摁壓在針孔上。
南枝則和剛剛一樣，撐開下擺和衣口，一開始還問一下他意見，現在直接往他腦袋上套，過了肩她就很開心，一鼓作氣握住他的手腕，往袖子裏塞，結果拉下來發現短了，只到他腰處。
南枝又給他脫下來，已經完全不管他什麽想法，換了一件繼續折騰。
宋青也沒有半點意見，因為他知道南枝是為了他好。
這個天氣外面很冷，一開窗戶就能感覺得到。就和在醫院的時候一樣，穿的和季節不相稱，也會被人關註，他本來就因為腿的事引入註目，衣服上再有問題，吸引來的目光只會更多。
或許是不想讓他被更多怪異和憐憫地眼神註目吧，所以費勁巴拉堅持給他試適合他的。
他看過，她拿來的衣服考慮過他，不是暗色就是黑色，是他穿了不會被嘲笑娘娘腔的色澤。
其實他也不在乎了，就算是件粉紅色的也無所謂，因為他知道這個人不是帶有羞辱性，想戲耍他的心思，才給的她的衣服。
她和叔叔嬸子家的女兒完全不一樣，那個女孩知道自己不穿，爸媽肯定會給他，等著看他笑話才不要的。
她甚至守在外面，在他路過的時候看到他穿了她不要的襪子笑他，沒本事的男人才穿女人的襪子。
或者帶同學從窗戶縫裏偷看他穿襪子換鞋，然後和同學說他是變態。
這個人不會，她單純是怕他冷吧。
宋青望著她忙碌的身影，想。
如果這個世界有天使，那大概就是她這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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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真的，起來做些事情會好很多，關鍵是起不來, 他還能活動, 說明心理是沒有大問題的，挺好的。
而且他用這麽軟軟的語氣說話。
南枝：他要天上的星星也給他買！
難怪女孩子撒撒嬌，男孩子就妥協了，原來女孩子也經受不住男孩子來這出啊。
這根本忍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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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枝看了看吊針, 還有差不多一個多小時，宋青也看到了那個, 想讓她先去休息休息, 等要換吊瓶的時候再喊她, 但南枝表示她還可以。
她現在還很精神。
真的很奇怪哎, 平時這個點她已經爛成一坨癱在床上了，吃個飯都會覺得累的人, 今天坐在沙發上竟然很久都沒有覺得眼皮子沈重，還有勁呢。
莫非養小媳婦真的有利於心理疾病恢覆？
南枝沒有去看過，但她感覺自己的心理出了問題，對奶奶的愧疚，因為錢才得到一絲關註的親情，沒考好，每天緊張的醫患關系，那麽大點地方，幾個人好幾個群。
反正每一天都覺得好累好累，每一晚腦子裏都在反覆上演連續劇，一邊惱怒的想，誰稀罕你們的群，愛加不加。
上班的時候再冷漠一點，不要想著對那些患者好，不要想著和他們搞好關系，根本不可能。
親情方面她搞不來，只能冷處理，頻繁讓自己糾結在別的上面，忽略這個。
至於奶奶，奶奶只會希望她好，希望她健康的成長。
她有時候都懷疑宋青是不是奶奶轉世，要不是時間對不上，性別對不上，高低要叫一聲奶奶。
也有可能奶奶看她在經受折磨，所以特意考察了一下，發現宋青是個好孩子，於是讓她遇到宋青吧。
那一天真的很奇怪，聽到其他實習生的談話，賣貓的聊到關鍵不回，再加上那個跳樓的小夥子，種種原因疊加之下，她選了不買貓，給他付了醫藥費，還將人給帶了回來。
冥冥之中有人牽引一樣，如果真的有的話肯定是奶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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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理健康的人可能不了解那種消沈的感覺，每一天都覺得自己像是陰溝裏的老鼠，茍且偷生，身上散發的腐臭味越來越濃烈似的，人在不斷的爛下去。
之前陽光的時候很喜歡陰暗，後來十分渴望陽光，希望曬到太陽底下去。
她這個房子是有陽光的，而且很多，但很可惜，八點上班，七點半起床，等她醒來太陽還沒爬到她的房子，等她晚上回來，五點多，太陽也褪的差不多，只能看到淒涼的夕陽。
還是夏天陽光不錯的情況下，到了冬天太陽起的早退的早，每天回來都是烏黑麻漆、冷冰冰的。
“宋青，”南枝也戳了戳他，“白天我屋裏陽光怎麽樣？”
她突然有些好奇，他看到的，她屋裏的情況是什麽樣的。
宋青微楞，片刻後點了點頭，“很好。”
應該說非常好，他第一見到陽光從陽臺穿過客廳，直接照射到進戶門上，整個屋子都被光芒刺穿，叫金霞籠罩住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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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沐浴在陽光中，空氣中都是陽光的味道，是他見過最好的房子。
他去給別人做過家教，那家人已經算很有錢了，住的是四室一廳，陽光也很好，每天早上陪著那家的孩子坐在帶有陽光的客廳，他會伸出手，細細感受暖暖光芒從指縫穿過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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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也完全超越他在叔叔嬸子家的那個小破倉庫，潮濕、陰寒，只有前後一個小小的窗，前面的窗還不能開，只後面面對西邊，到了晚上會有一抹夕陽照射下來。
即便如此，他也已經很滿足，經常想象著如果這個屋子是他一個人的，裏面沒有雜物，他要如何擺放自己的東西，床在哪，桌子在哪，在哪看書等等。
這裏大概是他想都不敢想，只能做夢驚鴻一瞥的地方吧。
南枝點了點頭，“那就好。”
她歪頭看來，笑得嘴角酒窩微顯，“在陽光下的話，對你恢覆有幫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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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青怔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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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宋青一口答應。
南枝很滿意，起身去做出門準備，先數了數自己有幾個快遞，然後點一點冰箱缺什麽食物。
事實上冰箱裏什麽都缺，快遞倒是只有兩三個。
她這裏的走廊長，樓層高，還跟個小區似的，有一段路才能走到門口，然後去往超市，超市也很可惡的在不近不遠的地方。
開車去吧，停車麻煩，走路去吧，又嫌遠，所以每次去買東西多了都要自己準備一個小推車，拿快遞也是。
南枝入住第一周就發現了，早就買了，在樓梯下的倉庫內，她拿出來，剛將折疊的部分展開，突然想起來，宋青的輪椅下有個小布兜。
四四方方的還挺能裝，後面把手也可以掛東西，不比推欄容量差到哪裏去，帶著他就不用帶推欄了。
南枝立刻又推了回去，將出行購物準備的塑料袋放在他輪椅下方的兜子裏。
每次叫外賣、網上買菜等等，都會贈送這個，看起來質量又不錯的樣子，丟是舍不得丟的，套垃圾袋又太大，只能去買東西的時候用上，反正提籃都帶了不差這一個。
她身後，宋青默默看著她做準備，想了想，將控制輸液的滾珠擴到最大，等她穿好外套下來，瓶子裏的液體也輸得差不多，他又悄悄將滾珠改到之前她調的速度。
她並沒有發現變化，過來看了看，感覺可以了將針拔下來，醫用膠帶黏著，讓他摁住。
他聽話摁好，坐在輪椅裏，等著和她一起出門，但她站在一邊，收拾完醫用垃圾，遲遲沒有動。
*
南枝在看自己和他的區別，現在這種天氣，時冷時熱，小孩的臉一樣，變化莫測，最近又降溫了，最高溫度十幾度，晚上風也刮得大，需要穿風衣帶外套的那種。
他還是一身的薄衣服，在給他掛衣服的時候南枝看過，他基本沒有這個時期穿的，非要說的話，大概是校服吧。
校服特征太明顯，所以他通常不穿，不穿就沒有衣服。
難怪總覺得很古怪，她穿了一件衛衣，一件風衣，對方輕飄飄一件襯衣，裏面的T恤不知道是不是洗了，她沒有註意，反正今天沒穿。
南枝又跑去樓上，在自己的衣櫃裏尋找。
她衣服還是挺多的，自己本身也喜歡穿休閑的，很多都是男女同款，他應該是可以穿的。
她很快找到一件加絨的衛衣，她自己穿感覺大了點，但因為是酒紅色的，顏色很喜歡就留了下來，當時還等了十幾天。
南枝拿下來，怕他不穿，說它本來就是男款，自己是因為喜歡顏色才買下來的。
這件衣服很簡單，加上現在男孩子的衣服確實花樣變多了，有時候比女孩子還要花，他也沒懷疑，只遲疑著時，叫她直接撐開衣擺和衣口，往他腦袋上套。
這個人剛打完針，手還摁著針孔，想阻止她，沒來得及就被她提醒，“摁好，不要動。”
邊說邊給他往下套，到了肩膀處時發現小了，穿不下去了。
這個人骨架有那麽大，原來有一米八幾，她問過，沒怎麽量過，但是比180的同學高。
南枝才一米六出頭，差距太大。
她只好訕訕取下來，抱著上樓換下一件了。
二樓面對著室內的部分都是玻璃的，她白天又不拉簾子，宋青在大客廳的右邊，幾乎很清晰地看到樓上的情況。
她打開衣櫃，一件一件的找衣服，找完放在床上和酒紅色那件衛衣對比，似乎在量哪一件大，哪一件適合他。
一部分她掛了回去，一部分擱在一邊，過了一會兒後，她抱著那堆擱在一邊的衣服下來。
衣服的最頂上還壓了一張薄毛毯，但她沒有直接給他披薄毛毯，而是擱在一旁，扒拉過衣服，看他眼神望過去，兇巴巴道：“摁好。”
他本來就沒動的手用了些力氣，更緊實地摁壓在針孔上。
南枝則和剛剛一樣，撐開下擺和衣口，一開始還問一下他意見，現在直接往他腦袋上套，過了肩她就很開心，一鼓作氣握住他的手腕，往袖子裏塞，結果拉下來發現短了，只到他腰處。
南枝又給他脫下來，已經完全不管他什麽想法，換了一件繼續折騰。
宋青也沒有半點意見，因為他知道南枝是為了他好。
這個天氣外面很冷，一開窗戶就能感覺得到。就和在醫院的時候一樣，穿的和季節不相稱，也會被人關註，他本來就因為腿的事引入註目，衣服上再有問題，吸引來的目光只會更多。
或許是不想讓他被更多怪異和憐憫地眼神註目吧，所以費勁巴拉堅持給他試適合他的。
他看過，她拿來的衣服考慮過他，不是暗色就是黑色，是他穿了不會被嘲笑娘娘腔的色澤。
其實他也不在乎了，就算是件粉紅色的也無所謂，因為他知道這個人不是帶有羞辱性，想戲耍他的心思，才給的她的衣服。
她和叔叔嬸子家的女兒完全不一樣，那個女孩知道自己不穿，爸媽肯定會給他，等著看他笑話才不要的。
她甚至守在外面，在他路過的時候看到他穿了她不要的襪子笑他，沒本事的男人才穿女人的襪子。
或者帶同學從窗戶縫裏偷看他穿襪子換鞋，然後和同學說他是變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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